〈 双花 〉 北国-01

#不认真哨向设定,双哨兵,不打游戏,架空。

#想写双花冬天带着小动物去北方约会顺便带孩子的故事[]

#看似史诗实则小清新,请多指教:D


 

  “十六号铺,十六号铺的张佳乐。”

 

  一只手颤巍巍地握住床栏,张佳乐满脸丧的把自己从床铺里扯出来,一双锃亮的眼睛下面挂着两颗铜铃大的黑眼圈。乘务员熟视无睹,操着圆珠笔点点划划:

 

  “上哪儿?”

 

  “齐齐哈尔。”

 

  张佳乐应着,乜斜着眼摁开手机,好家伙,凌晨一点,铁路公司的效率越来越惊人了。

 

  “从长春到齐齐哈尔,票给你补上了,喏。”

 

  “谢了。”

 

  张佳乐向前探了探,接过乘务员递来的车票。

 

  寒意渐渐透过窗缝渗进来,与床头暖气无声无息的作斗争,结成玻璃上一层薄薄的霜。张佳乐呵了一口气,抹开霜,凑近去看外面,一个个晃过的街灯将他透亮的虹膜染成琥珀色。

 

  自京城一路北上,绿皮火车哐啷哐啷抖作长长的线。

 

  清晨五点。

 

  手机嗷的一嗓子震惊四座,张佳乐手一抖,摁了两下关机键给挂了,紧接着噼里啪啦多重奏,百花文件跟主人学了一身造反功夫,散得争奇斗艳。张佳乐心惊胆战的捧起手机,刚被吓出来的精神体像个鹌鹑一样踩着文件资料叽叽喳喳的哀嚎,张佳乐看得恨铁不成钢,迅速环顾四周,一手抓起精神体捂进被子一手接通了再次打来的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收拾文件。

 

  “——张佳乐,你自个儿跑去零下三十度的地方想英勇就义吗——!?”

 

  张佳乐瞄了眼窗外冰天雪地,往领子里缩了缩脖子,有点发怵。

 

  “……还行吧,”他干巴巴的说:“我带了几管……屏蔽剂。”

 

  屏蔽剂三个字他说得轻极了,理论上正常人类是听不见的,而对面显然同样拥有足够敏锐的听觉,隔着电磁信号听得不能再清楚,甚至还想顺着电磁波爬过来把他一脚踢去尼斯湖跟水怪共进退。

 

  “你也想逞孤胆英雄?你以为你是叶秋吗。当年皇风是怎么在抚远被一锅端的你转眼就忘了?”

 

  “……记得,”

 

  当时皇风随队向导的意识云被敌人偷袭,全队哨兵失去了庇佑,铺天盖地的寒冷几乎要冻僵这些感官绝伦的哨兵全部的血液。他们像穷途末路的雪狼,任血肆意喷溅在雪地,失去属于人体的37°温热。最终即便敌方损失惨重,但成功挟带货物逃出边境,等霸图支援队赶到的时候,只剩下被冰封的修罗场以及皇风小队的断肢残骸而已。

 

  “但是这事我不干谁干?没这么夸张,社会你乐哥现在一个打五个都不喘……”注意到四周人投来的视线,张佳乐赶紧补上一句:“所以这次帮会战你别拦着我哈,咱们帮在服里面可是老字号了,别让那群新人瞧不起。”

 

  “放屁。”对面人显然不想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张佳乐抱着资料跟手机,望着火车过道上苍白的人来人往发呆。0.000002,这是已觉醒的哨兵向导占全人类的比率,出于某种伦理道德因素,他们这类人一旦觉醒就会被立即送入本国中心塔由联盟接管,培养成国家的利器,与之相对的是,他们要与人类社会断绝一切关系。

 

  这是写在纸上的明文规定,但人们不知道的是,有些哨兵向导依然隐藏在社会中,有的是联盟特派,有的被归类为「恐怖分子」——

 

  有的则是失感的前哨兵向导。

 

  孙哲平就出现了类似「失感」这样的症状。

 

  又一辆火车停靠,站台的工作人员打着瞌睡毫无精气神的迎接一个又一个疲惫的长途旅行者。厚重的制服上叠着一层霜,这让他们像一排听人差遣的雪巨人。

 

  一个年轻人提着巨大的拉杆箱,逆着人群穿梭,即便是厚重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软绵绵。他有一张生得十分亲切的脸,柔和却又不显得娘气,是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一类。

 

  他拍了拍某节车厢的工作人员的肩膀,暖融融的目光投过去,瞬间虏获这位工作人员脆弱的精神网。

 

  张佳乐下车后打了一辆滴滴,车主刚接单他手机就给冻灭了,他在雪地里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才被路边某个打着双闪的SUV吸引了注意力。

 

  “冻死了冻死了,你们这的人都这么打滴滴吗,我还以为早被撤单了。”

 

  张佳乐确认路线后甩上车门,憋的一口吹爆气球的长气才舒出来。屏蔽剂有限,他只能硬扛着。车主拐了个大弯,车轮在撒了融雪剂的柏油路上碾出沉闷的咯吱声,他好像看惯了外地人是怎么冻成孙子的,笑道:“都经常的,不过主要是这地方一眼就能看着,换个七溜八拐的地儿就不行咯。”

 

  大冷天出来开滴滴的大多健谈,张佳乐也是喜欢唠闲嗑的主,一来二去差点没把车主祖宗三代挖出来,两边人烟渐渐稀少,SUV驶上了高速公路。

 

  “兄弟你别是想不开,大冬天去那儿干嘛?那地方邪得很,前几年突然好几个精神失常的。他们都说有向导,政府来了好几次,啥用没有,你说邪门儿不邪门。”

 

  “向导?”张佳乐心一沉,面上不动,默念三遍我是OSCAR影帝,然后装作惊讶的拔高声音:“咱中国有一两个向导就不错了,怎么这荒山野岭的也冒出来,不会是哪里来的歪瓜裂枣装神弄鬼……”

 

  “我寻思也是,但那几个人还躺在中心医院,什么原因都查不出来,据说「塔」里面叫人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造谣。嗬,老天爷作孽,弄出那么几个「进化人」,整点事儿百姓都睡不安稳……”

 

  “得,他们哨兵向导的事跟我们平民百姓什么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哎,你说的中心医院指的本地还是省会?”

 

  “本地的呆过,没有用,最后送省会了呗,谁知道下一步还能送到哪。”

 

  精神体雪鸮嗖的飞了出去,展开雪白翅膀在宝石蓝色的天空盘旋,张佳乐愣了一瞬开始纳闷儿,再怎么憋屈也不能把精神体憋出来吧毕竟滴滴大哥也是普通人,下一秒雪鸮长嘤一声,投进雾凇的怀抱不见了。

 

  与精神体的联结感应到雪鸮有些兴奋,大概是在哪个冰湖里发现小黄鱼冰棍儿了,张佳乐索性没管它,话题一拐,开始跟滴滴大哥聊起黑龙江特产。这位也是神人,一路下来已经把张佳乐当做心灵知己,送张佳乐下车后还愉快地摁了两下喇叭才倒车走人。

 

  一阵风给张佳乐翘起来的小红毛冻激灵了。

 

  他转过身,搓着手呵气,鼻尖红得不成样子,从兜里抽出一支屏蔽剂,拨开围巾扎进颈部皮肤。哨兵的极端天气作战服不好弄到,特别是背着全百花跑出来更是。

 

  短暂的不适期中,他想起那通电话,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幼稚的人是他张佳乐,任性的人也是,自认为和孙哲平的未来光明坦荡,命运呵呵一笑甩了他一巴掌,这事儿能怪孙哲平吗?孙哲平好委屈的。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顺便竖了一面大旗,他决定完成这个任务就给百花通讯道歉,然后尽全力完成塔布置给他和孙哲平的最后的任务。

 

  光影流淌进白皑皑雪地,天空是沾了银河水抹成的蓝色,人在天地间,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张佳乐迈开步子向前走,占了画面中间的一笔,是突兀而又理所当然的鲜红色。

 

  耳边空气被强势破开。

 

  打完抑制剂后的十几秒钟哨兵的五感会有短暂的空窗,十几秒后哨兵的应激本能几乎在瞬间发出刺耳警报,张佳乐下意识往旁边躲,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精神体雪鸮狠狠撞了一把,骂声强行咬碎在齿间,五脏肺腑要私自大甩卖,一只庞大的雪狼泰山似的压倒张佳乐,头晕目眩间他看见自己的雪鸮站在雪狼脑袋顶上耀武扬威的梳理羽毛。

 

  剧烈的机械运动完全改变了风的流向,轰隆隆的直升机运作声在张佳乐耳朵里如同雷鸣一般,抑制剂的削弱作用令他不讨厌这种声音,就像在昏暗酒吧里听摇滚乐队的演唱会,这种震耳欲聋的疯狂足使人欲罢不能。

 

  孙哲平抱臂站在直升机里看着张佳乐,略微抬眉,硬朗的前额发以及特制衣料在狂风中恣肆翩飞:“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飘了?”

 

  张佳乐发了一会愣,埋进雪狼白绒绒的毛发,很不争气的笑出了声。



tbc. 


土豪孙强势出场,乐乐: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已经迫不及待想写下一章他们谈恋爱了,苍蝇搓手.gif
以及我真爱强强啊,躺平。我爱强强,强强 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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